贞观十年贤惠的长孙皇后不幸病逝,唐太宗李世民哀伤不已,感觉后宫才德没有类似于长孙皇后的。倍感空虚的太宗皇帝下诏选天下有才德的美女入宫,贞观十一年十四岁美貌的武则天和十一岁年少有才名的徐惠同时被选入宫就是明证。
此时十四岁的武则天已经长成了一个美少女了。她天生丽质,身材修长,方额圆脸,龙睛凤颈,神采奕奕,符合当时美女所具备的一切条件和标准。有诗为证: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武则天形象
此诗虽然是白居易描写唐玄宗宠妃杨玉环的,但对于武则天来说同样适合。这年的冬天,宫内使者来到应国公宅宣布皇帝诏书:“武士彟第二女,幼习礼训,夙表幽闲,胄出鼎族,誉闻华阃。宜遵旧章,授以内职,是用命尔为才人。”于是武则天便以“才人”的身份入宫侍帝。
唐代的宫廷制度非常严格,宫中妃嫔众多。其中皇后地位最高,她与皇帝并列,对外母仪天下,受全民爱戴,备受荣宠;对内为后宫之首,统领六宫。这六宫即是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六个宫官组织,它们比照外朝尚书省六部的架构,各辖四司,分掌宫中各种事务。另有一个称为宫正的监察机关,则相当于外朝的御史台。在这六个宫官机关工作的人员,就称为“宫人”。这些工作人员有两类人员组成:宫女和太监。
皇后以下设有皇帝的其他妃嫔协助处理六宫事务。这些身份为妾的妃嫔,在制度上属于“内官”,又称为‘内职”,内官由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妃(正一品)、九嫔(正二品)、九婕妤(正三品)、九美人(正四品)、九才人(正五品)、二十七宝林(正六品)、二十七御女(正七品)、二十七采女(正八品),凡八级一百二十一人所组成。其他没有职级的佳丽,就是普通宫女,称为具体的做事和服务人员。
才人是内官之一,位正五品,在后宫位品居中等,掌管“掌叙宴寝,理丝枲,以献岁功”, 也就是安排宫中宴会和休息,处理宫中女性蚕丝纺织政令的妃嫔。此职与宴乐有关,正宜由美而有才的人来充任。
武则天刚入宫,由于长相美貌,妩媚动人,受到太宗宠幸,赐名“武媚”,人称武媚娘。但太宗皇帝喜欢武媚娘是非常短暂的,时间一长,就逐渐失宠了。
年轻时的武则天剧照
史书记载:晚年武则天亲自对宰相吉顼说出她和太宗的一段对话,太宗有马名师子骢,肥逸无能调驭者。武则天侍侧,言于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须三物,一铁鞭,二铁挝,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挝挝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
师子骢是千里马,据说前朝隋文帝时西域大宛国曾进献一匹,无人能制服它,后来为将军裴仁基所制服。隋末丧乱,此马不知所在,李世民下令天下访求,终于在邑市找到,然已成老马。后来此马生了五匹小驹,也都是千里马,不知此马是否是它的儿子。
总之,一匹宝马身价连城,通常人不会因为它不受调驭,就将它残害或者杀死。生命最贵,珍物次之,皆不可能轻易乱毁乱用。唐太宗生前就曾经说过:“人有明珠,莫不贵重;若以弹雀,岂非可惜?况人之生命,甚于明珠!”史载太宗有一匹特爱的骏马,常养于宫中,却无病而暴死。太宗因此怒责养马宫人,将要杀之,幸长孙皇后劝谏,提醒他人命贵于骏马,太宗怒意才解,可见这的确是太宗的价值观。著名的“昭陵六骏”也说明骑在马上打天下的太宗对战马的喜爱程度。
现在,武则天要如此驯马,不仅展示了她的大胆和勇气,也显示出她的价值观大大不同于太宗。相对的,却也透露了武媚此时已有暴力倾向的可能,起码是虐待动物倾向的讯息,表示了有反社会价值的人格倾向。这种心理,显示了武媚在贞观朝,人格上似乎已经发展成某些特质:在性情上,有暴烈、攻击及敌视不顺从她的人与物的倾向;在能力上,对自己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方式,有极大的自信和果断;在动机上,喜欢表现自我,有很强的自尊心;在价值观上,不重视事物之是否珍贵名贵,以能满足自我为最大的价值所在。当时的武则天只是五品才人之一,如果没有突出的白我表现,不足以让皇帝注意到,所以她乃力求表现,充分展现了她的旺盛企图心。
而唐太宗本身就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皇帝,他的性格本身就是好强、张扬,需要像长孙皇后这种知书达理而又柔情性格的妃嫔来互补。太宗晚年喜欢的学者官员徐孝德之女徐惠就是这种类型。她有才学,被太宗选为才人,后赠为贤妃。徐惠出身学术家庭,四岁诵《论语》、《毛诗》,八岁就能作文,而且文同典美,为太宗所闻,于是召为才人,再升为充容(九嫔之一,为正二品),曾上疏谏太宗不要耽于物质享受,以免劳民伤财,大为太宗所赞赏。
徐惠妃画像
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徐充容追思哀慕而病倒,却不愿医治,愿意早死,随侍太宗园寝,永徽元年(650年)病死,时年二十四岁。由此看来,徐惠小武则天三岁,太宗召她入宫而拜为才人,是闻其有才学之名。入宫后她仍然手不释卷,文辞更见赡蔚,所以再升为充容。 因此,在上述的情况和因素之下,武则天在太宗宫中受到冷落是很正常的。
此后,武则天在太宗后宫中,从十四岁至二十六岁,在这人生最好的十二年青春年华中,她既无升迁,也无宠幸,也无子嗣。但她并没有就此沉沦下去,自暴自弃。相反,她把自己在宫中主管的宴会和休息、桑蚕等事做得有声有色,她处理事情的才干及支配、自主的性格,就是从中磨练出来的。有诗为证,武则天《早春夜宴》:
九春开上节,千门敞夜扉。
兰灯吐新焰,桂魄朗圆辉。
送酒惟须满,流杯不用稀。
务使霞浆兴,方乘泛洛归。
唐太宗与武媚娘剧照
另外,太宗重视读书和教育,宫中也有文学馆、教坊等读书习艺的教育环境。武则天一有闲暇,就读书学习,写诗作文,练习书法。另外,她观礼一代英主太宗执政,思考总结,提高自己政治智慧和管理才能。在即将老去的太宗皇帝后宫里,她在寻找着重新崛起的机会。
武则天好强能断的性格和英武的太宗皇帝格格不入,但和文弱的太宗太子李治却性格互补,是李治一生喜欢的女人。
武则天与太子李治剧照